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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鸣/鸣博】青春期散记

  八年来无数个凌晨博人如同他当年的父亲一般熟睡。醒来之后他打着哈欠小声地去清洗他的梦遗。哗啦啦的水声从未吵醒过任何人,他母亲的房间离卫生间很远,他的父亲几乎不在家,在家时也鼾声震天地睡不醒。所以博人可以放心地搓洗,用很多洗衣液把痕迹完全搓掉,也把脑子里尚未消去的、刚刚梦里导致他梦遗的罪魁祸首——他的父亲,搓掉。


  生理需求的对象竟然是父亲,这事的确很怪。就算男孩青春期的反应和亲近的人有关,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和自己更亲密、更有异性吸引力的母亲。然而博人梦里是他的父亲,是他从10岁开始就没有亲密接触过的父亲,他的火影父亲。正因如此,博人比别人更早地认识了“性取向”的问题。当兄弟说你不谈女友难道是基佬的时候,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当自己的性冲动是对一名男性出现时,这是取向决定的。在这种程度上,博人认为他那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父亲帮他完成了这方面的早教。换个角度说,如果不是博人做了关于父亲的春梦,他永远也没法意识到自己对于那个曾经温暖亲切、后来模糊疏离的父亲,怀有非比寻常的情绪。


  但今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喊着“爸爸,让我……”鲤鱼打挺地从床上惊醒坐起身来、掀翻了被子之后,发现他的父亲就坐在床边看着他,表情由温馨变作惊愕,而自己的梦遗袒露在清晨的阳光下,一览无余。


  


  


  “我们是不是需要谈谈,还是我应该让你自己解决。”父亲坐在博人对面,窘迫地说。


  博人刚刚找了世界上最蹩脚的借口,他说要先去把内裤洗了,然后就逃进了卫生间,撑着洗手台大脑一片空白,连害怕和慌张的余地都没有。他机械地把内裤搓洗干净,然后忍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悄悄在卧室门口探了个头。


  但他父亲总能一下就发现他,阴着脸招手,用勉强的温和语调叫他过去。博人只能假装镇定地迈开僵硬的腿。


  “有,有什么好谈的……。”他想糊弄过去,但声音越说越小,在窘迫方面他比起父亲当然是只多不少,而且他害怕也做不到和父亲直截了当地交流。


  然而他反而把他父亲问住了,中年的火影噎了一下,随即没了动静。信息量太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嘴,他问道:“你刚刚……不会是梦到我……”


  “不是。”博人飞快地矢口否认。


  “那你是……?为什么叫我?”


  “我……”博人想编一些借口,像是做了噩梦、只是醒了后发现了坐在床边的父亲一类的能将父亲与梦遗割裂开来的借口,然而他做不到,他什么也想不到。


  “是的。”他干脆就改口承认。


  又轮到父亲无语凝噎了。博人沉默着,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大半个月做一次春梦,他的老爸大半年回一次家,这两件事怎么就能撞到一起,还那么巧地撞在了最糟糕的时节。


  “这……是青春期的问题吧,哈哈,我懂的,你老爸我当年也经历过这些事哦……不不不过就算你是……同性恋,也没关系,老爸也支持你,所以你只要……”


  父亲又像往常一样开始自以为是地大发议论了,只是他这次强作镇定的痕迹太过明显,脸上的笑里全是勉强和尴尬,博人看不下去了,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老爸……别这样……”


  他随即看见父亲撑起来的笑容迅速地塌下去,细密的虚汗也从额上渗出。他稍微想了两秒,在脑中算出他父亲今年正好四十岁整。再过三个多月,是父亲的四十一岁生日。


  父亲的四十年里,前二十年没有他,后二十年有了他,然而他仅有的二十年里却几乎全都是父亲的影子。他想摆脱这种若即若离的压迫,要么就甩脱这个影子走进阳光,要么就靠近这个影子融入其中。他试过了,他想要甩脱,却发现小小的木叶村里他走不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困局,他又试图靠近,才发现投下的影子的父亲实际竟是一轮太阳,炽热得他感觉火烧五脏六腑,双眼流泪,不知所措。他曾经的怨恨,他曾经的不满足,他曾经的打抱不平,他父亲全都不知道,却又全都可以理解。他那一头酷肖父亲的金发和一双碧海似的眼睛,遗传来的是他父亲的灵魂——热烈。他父亲曾经成为过谁的太阳,现在又是谁的太阳;他也是谁的太阳,也将会成为谁的太阳?他为这种相似感觉到隐秘的欢欣。


  那轮太阳想要尽可能地同博人亲近。而博人在尴尬的青春期里,尴尬地发现他对着太阳勃起。那是很难堪、也很难懂的一种冲动。他尚未能意识到,这种冲动究竟代表了什么。


  “……老爸,”他的嗓子有点哑了,眼前甚至有点发黑,“好吧,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也懂,这事我很难和妈妈讲。你不回家……我不是在怪你不回家,我只是不想用我的小事麻烦你……”


  漩涡鸣人垂着眼皮眉头紧锁,即使这样也慌忙地避重就轻道:“不,不用怕麻烦我……我是你的爸爸啊,博人。”


  然而他们两个一起发觉:这句避重就轻的话却无意地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这件事里他们最不愿面对的棘手部分,那就是——我是你的爸爸啊,博人。


  父亲不自在地缩了缩身体,博人听见这句话,突然感觉心悸起来,双手用劲地抓住胸口的肉,痛苦地弯下了腰:剧痛从当胸袭来,博人感觉一呼一吸都会招致痛觉,于是伴随逐渐微弱的呼吸,他冷汗淋漓,两眼一翻,那声本该有的“爸”字尚且没叫出来,他就以对折的姿势弯着腰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没有听见父亲惊慌失措的呼喊。


  


  


  “麻烦你了,小樱。”漩涡鸣人低低地垂下了头。


  春野樱扶着桌子叹了口气:“你也不容易,这么忙还抽空带孩子看病……不过还好并不是什么大症状,只是心律不齐导致的晕厥。……另外,他晕倒之前在干什么?”


  “在……在和我聊天……再之前在睡觉。”鸣人略带心虚地别开眼神,斟酌着回答。


  漩涡鸣人是最藏不住事的一个人,春野樱挑眉看着鸣人嘴角下撇、眉头紧皱、眼神游离的样子,几乎要被逗乐了:“你想瞒我什么事?下辈子吧!”她拿着听诊器用力敲了两下鸣人的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他很可能是窦氏心律不齐,不过不排除过劳、突然受到重大刺激的可能性。你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吧?”


  男人闻言心底咚咚敲了两下,抓住医生的手哭丧着脸:“小樱,你也给我看看吧,我觉得我也受了很大刺激……”


  “有多远滚多远,你当谁不知道你身上的健康buff都叠到天上去了。”春野樱翻了个白眼笑着甩开,“你儿子就没你这么幸福……你漩涡的血统似乎被日向中和了,这孩子的查克拉量和体力远远不及你那时候,更何况他没有九尾的恢复力。日向体质较弱,本来是能通过白眼自观经脉、增强身体活性的,然而博人他又没有开白眼。”


  高大的男人低头默默听着,一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呀对他上点心吧。你知道这孩子最喜欢你了吧?”


  漩涡鸣人听见这话一梗,半天没说出话,艰难地问道:“怎么这么说?”


  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孩子喜欢爸爸大家都看得出啊。”


  这名父亲站在儿子床边,像一座石雕,僵硬得动弹不得。他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说道:“让我……让我来看着他。”


  


  


  ————————————————————


  


  


  漩涡博人感到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梦遗被他的父亲当场抓包,然后他就忽然昏了过去,梦境就到此结束了。这真是最糟糕的梦了,如果可以,他宁愿不知所措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他父亲得知自己的亲骨肉竟然想着自己勃起了。


  于是乎他从床上坐起来,他看见这是自己的而不是医院的床,他的内裤上也没有湿黏的感觉,而向床边一看,他的父亲却赫然坐在梦里相同的位置,靠在椅背上盯着他,慈爱有加。他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皮和手都有点不受控制,张嘴想要问什么,却问不出来。


  “老爸,你回来啦。”他不由自主地说。


  父亲是如此真实,眼皮下面有着倦色的黑眼圈,懒散的坐姿博人已经吐槽过他无数次。而且和梦里不一样,他简直是在非常好的情况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父亲。他甩甩头发,紧紧盯着父亲看。


  “我回来了。博人,你要怎么欢迎我?”父亲突然站起来朝他弯下腰。


  博人一愣,倏地一下弹起来,狠狠撞上这个父亲的额头,却没有痛觉。


  该死,原来这才是梦…!!“你要怎么欢迎我”,这根本不是他的父亲会对他说出的话,遑论是一边这样说一边向他逼近。他以为自己是从梦里醒来了,实际上是晕倒之后才做了梦。原来他记得的那一切,他的梦遗、在父亲面前暴露、晕倒,全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博人就又一阵眩晕,一瞬间想着可能还是不要醒过来比较好。


  “你……爸……你别过来啊。”他向后缩着大喊,“不行不行不行这次不行,老爸肯定在我身边看着我,万一他发现我晕倒之后又有什么反应,我的脸就真的丢尽了。”


  “你在说什么,博人,我就是你爸爸啊。”梦里的父亲熟视无睹,依旧像以前的春梦一样压过来,博人不禁咬着牙恨恨地想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老爸都完全想不到照顾他的心情。


  “你真的别过来啊!你再靠近我要叫了!我我我我要叫人了!”博人紧闭着眼睛。“我是你的爸爸,我是这个村子的火影……你应该叫谁呢?”父亲的声音扭曲得魅惑起来,博人更加确定,这是一场梦,他简直佩服自己昏迷之后还能做春梦,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好。“我……我叫妈妈!我叫妈妈了哦!”博人流着冷汗警告地大喊。他惊讶于梦境中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行动如此便利,趁着那个父亲停下的瞬间,对自己使用了螺旋丸,伴随着梦里的自己胸口裂开一个血盆大洞,他无痛滴了一会儿血就从梦里醒来了。


  


  “爸。”博人冷静地说。


  “你醒了!”父亲慌张地站起来,哐当一声带倒了椅子,俯到他身前问:“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我大概是没事了。”博人闭上眼睛,“能起来了吗?我想坐起来。”


  “哦,好,好。”他又慌张地站直了身体向后退几步,又踢到了几脚地上的椅子。博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直了上半身。“爸,……”他本想说麻烦你了,可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又不愿说出口,哽了半天,只有握住了父亲的手。


  “哎。”父亲忙不迭地答应,紧紧的回握住,不等博人做出下一步反应就急急地说:“我和鹿丸请假了,我在这里陪你。”“真的?!”博人听见这话几乎是惊喜地猛抬起头,随后才回过味来连连摇头,刚摇了两下就觉得头开始痛,“我真没事,老爸,你忙你的去吧。”


  “博人,你跟爸爸客气什么——”父亲脸上五味杂陈起来。


  博人生怕看见父亲这种脸色,忙一叠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老爸,那就待在这吧。”他抓紧父亲宽大厚实的手掌,那比一般人都要稍热一些的体温透过古铜色的肌肤传来,让博人恍然感到前几个月几乎已经忘记的温暖。他慌忙地低下头,雪白的被套散发着消毒水味平铺在他的身上,重重地压住他的身体,他像被埋在厚厚的雪底,那只抓住他的手成了他最后的一缕希望。这才是他的父亲,笨拙、温暖、关怀,永远爱他。他沉浸入这一丝一缕像电流般沿着血管慢慢抵达他心脏的暖和的父爱,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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