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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仗乔瑟】迟到

cp:承仗乔瑟,花荷莉,花徐

很对不起后两位的朋友因为没什么这些内容全是我的脑补可我还要打tag,我打tag从来么有不好意思(tag大满贯选手出现)

  

  

  “养了静之后啊,你好像灵活了很多。”

  东方仗助在乔瑟夫的躺椅边上蹲下,不管不顾地打破沉默。

  

  乔瑟夫八十岁生日是昨天,仗助的飞机晚点,在生日当天过去二十五个小时后才踏上纽约的土地。承太郎来接他时脸上宽大温和的表情让仗助脸上发烧,他说老头子把生日派对开了两天你都没来,很是落寞,现在还没睡。仗助坐在副驾驶,从车窗向外看:这是他想过将来会身处其间,但从没想过是在17岁、因为见一个人而来到的时代广场,繁华竞逐,美国人们大吵大闹的声音在杜王町这个小地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他喃喃道乔斯达先生就住在这种地方啊。承太郎目不斜视,意会后说是啊。重新陷入沉默,承太郎问他:朋子夫人没来吗?仗助对于承太郎站在他的立场上还称呼朋子为夫人这事有点意外,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来,她不想和乔斯达夫人吵起来……她也知道她脾气太躁。所以我也劝她不要过来。

  承太郎瞥了一眼,没意义地说了句:“本来要是过来我也可以另作安排。”

  东方仗助感到自己对这个自己所尊敬的男人确实还不甚了解,仔细斟酌了下用词的精准和委婉,问道:“你不会生气吗?要是我老妈过来的话……”

  “多少会。”承太郎恢复了惜字如金。

  这沉默让他感到后背爬着使他难过的毛虫。起初,仗助很羡慕承太郎成熟的个性。但后来越是相处,就越觉得承太郎大多数时候是个养成了难以表达的坏习惯的男人。他最近越来越觉得和承太郎无话可聊,坐在车里让他十分难熬。这个时候可以谈论的话题,一般只有乔瑟夫•乔斯达。

  可承太郎却话锋一转,将马上就要伸向老人的话头扭向了仗助无法预料的方向:“我离婚了。”

  “哦!”仗助惊呼。

  “工作危险,为了防止敌人伤到她们,切断了联系。”承太郎竟然主动解释起来。

  仗助听到“她们”记起承太郎有个女儿,从上学起就再没怎么和父亲见过面。这个女儿他当然没见过,承太郎的夫人他也没见过,他只曾在脑海中勾勒一个美好的想象,令人崇敬的承太郎身边站着一个只到他肩膀的大和抚子,大和抚子牵着一个乖巧甜美的小姑娘,黑亮黑亮的头发可能扎着麻花辫也可能是齐耳短发。但令人发笑的是,这样美满的一张家庭合照里,唯独那个高大威严的一家之主在他无数次的想象里不论如何都只能背过身去,留给笑靥如花的妻儿一个纯白的、空阔的背影。他暗暗怀疑承太郎不是不敢见,而是不想见她们。一见她们,海般的内心就会被投下一粒粒精卫的石子,想起曾经选择自己的妻子只是因为一时的错误,而他的女儿则是不得不为他的错误买单的人。

  “承太郎先生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他问。

  “空条徐伦,在美国就叫Jolyne Cujoh,七岁了。”

  “是个好名字啊。而且和承太郎先生一样可以叫做JOJO呢。”

  “啊。她妈妈一直这么叫她……不光是我,老头子当年也叫JOJO呢。”

  话题终于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乔瑟夫这个词像一道咒语降临在两个人头上,经由滔滔不绝却偶尔戛然而止的话语推来搡去,反复地碰触两个人的胸口。仗助总算不再觉得这辆梅赛德斯的皮座散发出胶皮那难忍的味道。

  一脚刹车,承太郎挥了挥手让仗助下去。仗助打开车门踩进地面上紫色的夜幕,抬头一看,月洗天空。他一直向前走,身后并没有熟悉的脚步节奏。看守打开这奢华别墅的大门,仗助转头看一眼,承太郎靠着车的身影不太清楚,只是一缕明显是香烟的白色烟气飘飘摇摇地在夜晚的天空里蜿蜒向上。天空没有云,乔斯达院子边缘种着高高的、树干笔直的树木,九月份这些树木开始落发,四方开散的坚硬枝杈上挂着柔顺的黄叶子,给浅紫色的夜空嵌上装饰边。细细的一弯月亮被困在这些边边当中,形成了仗助无法干涉的困局。那缕轻烟闯了进去,在枝桠间大跳伦巴,旋即消失,泥牛入海。仗助呆呆地伫立,直到承太郎再一次对他挥手,催他走进乔瑟夫的房子。

  

  东方仗助曾在空条承太郎那里听过有关自己年迈父亲的一切故事。他一定追根究底地问,得到的回答之详细让他知道了不知何时承太郎也这样追根究底地问过乔瑟夫。这种超时间的瞬间总能使他温暖、心安,甚至比起和乔瑟夫本人待在一起,承太郎反复酝酿发酵的情感更让他喜欢。

  “我那时候十岁,老头子六十。我已经不再一遍遍地要他讲他年轻时的传奇,在我母亲的要求下他渐渐地来得也少了。但是他说过的东西我一刻不曾忘,不需要写成文字,也不需要用相机记录,从我记事起也就是他五十五岁开始,他在我生活中闪现的那些身影都被我铭记,……仗助,他在不断地老去,你要趁早,趁早听他讲他的故事。否则,他这本书将只剩下我这一本残缺的复印件。”

  这句话仗助听惜字如金的承太郎说过太多:仗助,你要趁早。他要趁早去听乔瑟夫的故事,趁早去赴乔瑟夫的邀请,趁早去爱乔瑟夫。仗助感到自己需要“趁早”的这个对象仿佛不是策扶老,而是在他前方健步如飞,甚至在奔跑,他唯恐追不上让对方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后来他想到外公,恍然明白那个浅显的道理:越走越快的并不是乔瑟夫,是时间,是命运。

  “诶~~你那是什么语气啊,承太郎先生!听了让人有点火大啊。”仗助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了,“你好像为这份特权很骄傲啊!那我也不能输给你啊?”

  承太郎看他,嘴角弯起下蛾眉的弧度。

  

  空条承太郎一腔深沉的心情泼洒在乔瑟夫的足迹上。仗助当时很容易就发觉了这件事。杜王町是一个单纯的地方,这里藏得住黑暗,但一切真诚的都会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承太郎简直算得上是赤诚和热烈,仗助看见这些东西被他用一件长长的白色风衣紧紧裹了起来。

  瑟缩在大衣里的父亲靠在承太郎肩上沉沉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静,那小婴儿十分精神,但不哭不闹地伸着小手。承太郎放下报纸偏头久久注视着这对奇怪的父女,眼光波澜起伏。

  仗助看着这种静稳下包藏风浪的眼神,忍不住走上前,伸出手指过去,被静一把抱住。

  他柔和地用自己的手指揉捏静柔软的小手,用最大努力展现身为哥哥的爱。承太郎对于他的出现也稍显惊讶。你放学了?嗯,放学了,怎么就在硬邦邦的长椅上睡着了啊?

  承太郎温和地说,老头子不放心我看孩子,非要自己带着静,这不就累了。

  这样的承太郎先生很新奇,仗助抬了抬眉毛,转而看向那个睡着的人。承太郎宽阔的肩遮住了本要涂满乔瑟夫脸庞的霞光。老人张着嘴,像婴儿似的睡着。仗助蹲下去,甚至是想都没想地向乔瑟夫的脸伸出手。承太郎没有拦他,那皱皮的质感就从仗助的指纹传向血液和心脏深处。

  乔瑟夫没有被吵醒。仗助站起来,也柔声说:承太郎先生,我们带他回家吧。

  

  乔瑟夫睁开双眼,清了清嗓子,“你迟到了,仗助君。”

  “对不起嘛。”仗助用手指挠挠发红的脸颊,“都是这个航空的错啦。”

  乔瑟夫扶着躺椅扶手坐直身体,的确如仗助所说,在收养静之后他变得灵活了很多,不仅腰直了起来,甚至不用拄拐杖也可以跑几步了。仗助没有开灯,乔瑟夫也完全没有要他开灯的意思,他戴上老花镜就着夜空浅紫的光线端详并没怎么变的儿子,直到把仗助看得不好意思。

  据老妈说自己在混账这方面和这个老头如出一辙。仗助从乔瑟夫的五官之间隐隐地看出他曾经的狡黠。他看见乔瑟夫白衬衫的领子内部有一道氧化的黄色的线。他从十三岁就不怎么穿紧巴巴的衬衫了,但那道汗浸的痕迹他很熟悉,乔瑟夫刚开完一整天的派对,出一身汗十分正常。曾经外公回到家里,有时也浑身是汗,脱下衬衫就会有那道印子,渐渐地洗都洗不掉了。

  外公也才刚走一年,他也才刚遇见乔瑟夫一年。

  仅仅是乔瑟夫的八十年中的一年。

  他听话地搬了把椅子坐到乔瑟夫身旁,不知因何而来耐心,听老人开始絮絮叨叨。其实乔瑟夫不说车轱辘话,只是语速很慢、有时唇齿不清,他本人又很在意这不清的地方,非要重说到说清楚了才行。可仗助没有嫌烦。他本该嫌烦的,却烦不起来,反而觉得愉快。他盯着乔瑟夫喋喋不休的嘴,那两片干瘪的上下双唇不断地碰合又分开,牙已经有些不堪一击。或许是白人基因的缘故,他老得比外公当年更明显。仗助的目光沿皱纹的阴影脉络,走迷宫似的在父亲脸上迂回和搜查,搜查自己像他的证据,搜查他老旧的皮肤包裹下的那不知是否仍存的夺目光辉。这皮肤让他想触碰。他全神贯注地找寻时,乔瑟夫回过头来撞进他的目光里。那双老迈的眼里流动着斐然神采。

  “你没在听嘛。”他用英语抱怨。

  “啊啊,对不起啦……我走神了。刚刚在讲什么呢?”

  “我在和你说,生日礼物你收到了吗?”

  东方仗助一惊,睁大了眼。

  令他震惊的是他真的没有收到什么生日礼物。而且他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就有这么巧的事,快递丢失并不高发,甚至他以前寄收件从未丢失过。而一个年老富裕的父亲记挂着风一样飘忽不稳的年轻儿子,远渡重洋为他寄去礼物,恰恰就丢在了路上,兴许沉进了汹涌的大西洋。

  “我应该委托spw基金会送去的,这样就不会丢了。”他从仗助的表情就已经推测出了实情,懊恼地捶打着头,压弯直立的稍乱的白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仗助眨眨眼,一时失语。“啊……”

  他想安慰乔瑟夫,可没什么能说的。他想问你送了什么,但又怕乔瑟夫浮夸的描述会加重两人心里的苍白。

  “下……下次我的生日,我也会过来。”他梗着,最终泄气一般缓缓吐出这句。

  乔瑟夫很容易被哄笑了。

  这年仗助的生日是他的朋友们给他过的,朋子一到他的生日就会大张旗鼓最终泣下沾襟,半数母爱翻涌,半数睹人思人。他实在无法忍受,今年选择了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很羞耻,过去的十六年他想都想不起来自己那个缺席的父亲,可那天他闭上眼睛许愿,愿望叙述到一半突然被脑海中唐突浮现的乔瑟夫的影像打断。他希望乔瑟夫能注意到他这个儿子,希望乔瑟夫可以对得起老妈,整理一下其实也就这两个简单的想法。

  但他的思维纠缠住脑中乔瑟夫侧脸的图像,还想要说些别的什么,奇妙又陌生的感情一点点地在心里打转,最后他潜入乔瑟夫双眼中那片青绿。

  “生日快乐,乔斯达先生。”他略显羞涩地笑了。

  他这年十七岁了,和承太郎当年一样大。

  

  空条承太郎和东方仗助都得承认他们从乔瑟夫的人生里迟到了。可这不怪他们,也不能怪谁,只能怪到后颈那颗星星上。仗助和承太郎把车开过半个美国到大西洋海岸去。纽约是纽约,是一块仿佛从美国文化中独立出来的乐园,而真正的美国是这个贴着大西洋的沉默严肃的国度。仗助爬上海蚀崖,注视海天交际的地方。

  我真的好想说一句爱他,可我说不出口,就算是普通的儿子对父亲的爱也说不出口。仗助甚至有哭的欲望。这份由血缘而起、由爱意而终的悸动他似乎永远无法正视。太阳从海平面落下的那一瞬间他想到很多,对不起他的妈妈,对不起承太郎,还有谁可抱歉呢?似乎已经没有了。

  但他摩挲着手掌下的顽石,依然感到悲伤。

  “承太郎先生……你偶尔也会像我这样想吗?”仗助垂着头,“为什么是乔斯达先生……为什么乔斯达先生偏偏是我的父亲呢?”

  承太郎的声音低沉笃定,波般传来,是大西洋的海浪:“我从没这么想过。我以我们的血缘为傲。”

  

  十几年后承太郎和徐伦重伤,被从大西洋中打捞起来送进spw病院。那时的基金会纽约分部已经由花京院典明主理,东方仗助也已经在基金会工作了很久。承太郎关爱徐伦像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但徐伦无法轻易原谅他,因为他从未向她隐瞒他一直爱着的是一个衰朽的老人。她很难亲近和相信任何男人,包括亲和友善的仗助,他很抱歉对战普奇时他没能赶来。这个加速没有影响到生物,但只是无机物的变化就足以杀死许多脆弱的人。徐伦的母亲就由于高空坠物落速过快,闪避不及而当场殒命;荷莉•乔斯达由于房屋坍塌而受重伤,目前处于植物人状态,或许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

  太祖乔瑟夫•乔斯达也在加速中病情恶化,九十岁时寿终正寝。自那以后她就常常看见东方和空条常如影随形地待在一起。她目睹父亲的快速衰老和东方的沧桑,她感到这两个日本男人永远共享着一种沉默、神秘的哀郁,是美国人永远不能明白的感情。那种氛围使她敬而远之,又忍不住地想要宽恕。她见到东方仗助长久地坐在承太郎的病床前,抓着后者消瘦不堪的手,从早到晚,有时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承太郎闭着眼昏迷,东方仗助死死盯着他;有时和清醒的承太郎谈笑,头靠着头窃窃私语,有时他们亲吻。那个瘸子似的花京院无声无息地出现,轻轻地将她从门边拉开,在女孩复杂的目光中为他们关上了门。

  “今年你的生日过了吗?”他问。

  徐伦迷茫地摇摇头,同时带些戒备地离这个男人远了一些。“还没有。怎么了?”

  “你的父亲承太郎,和东方仗助,他们对我说过,会一起给你过生日的。”花京院略显苦涩地笑了笑,“你不要记恨他们。”

  “记恨……才不是记恨。”徐伦嘟囔着,“我只是不懂。”

  “我也不懂。”花京院轻声说,“但是我懂那种不想再迟到的心情,这个你懂吗?你的父亲已经在你的人生里迟到了十年。人总有无论如何也想要追上的东西。”

  徐伦无言地从门前退开,留花京院和他的拐杖在原地。

  “请一定要记得……!你的父亲……”他尚在急切地低声喊,但对渐远的徐伦来说已经听不清了。她抬着头快步向前走,竟和一个小孩撞了满怀。

  “对不起大姐姐!”小女孩被撞倒了,从地上一骨碌灵敏地爬起来,摘下墨镜问:“请问您知道3022病房在哪里吗?”

  徐伦听见号码,挑起眉毛:“你找谁?”

  “我找……空条承太郎先生。”她急切地说,“还有东方仗助,他一定和空条承太郎先生在一起。”

  徐伦听见这句话莫名地生气。“小鬼,你是哪根葱啊?!”

  “我是静•乔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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