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明朝败家子官方漫画

【米莓米】你活着的方式

米莓米无差,无攻受描写,无其他cp



  米斯达砰地推开门冲进来了,踉跄两三步,整间屋子只有福葛一个人在看书。

  “乔鲁诺呢?”

  “刚出门买零食了。”福葛答道。

  米斯达急急地走到福葛跟前,指着胸口:“福葛,我胸口刚刚被一只猫撞了。”

  福葛连眼都没抬一下:“嗯。你爱上谁了?”

  “我他妈不是爱上谁了,我是真的被一只猫撞了,黑白花的猫!”米斯达焦虑地快速眨着眼,“这么大,妈的,就跟疯了一样啊,我普通地在走路,它突然就从……屋顶还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跳下来,猫头就狠狠地砸到我的胸口。”

  他挥舞着手臂比比划划而且语无伦次,从他的声调可以听出,他对这只天杀的畜牲感到深深的恐慌。福葛推了推眼镜:“你被抓伤了?”

  “没有。我是说,呃,应该没有。对,没有。”

  “那是猫携带管制刀具捅你了?”

  “不,你什么意思?”米斯达做了个愤怒的手势叫喊,“我是说正经的,你听我说,那只猫长得和我小时候见到的邻居家那只一模一样,黑白花的,右眼这里有一大块黑斑,就是那四只里的一只,抓伤邻居小孩眼睛的!一模一样!”

  “好好好。”福葛摆摆手,“别喊啦,我的好朋友。你没受任何伤,那都是迷信。冷静一下去吃点东西,就什么事都没了。”

  米斯达把自己焦躁不安地放进椅子,没一会儿又站起来:“你觉得我会没事的,对吗,福葛?我刚刚上网查了,‘被猫撞到胸口’没什么不好的征兆。”

  福葛真不愧是天才,能够一心两用,他埋头在书里,嘴上流畅地敷衍:“如果你想要什么征兆,任何事情都可以有邪门的征兆。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有事呢?你一点都没破皮,甚至毛衣都是好好的,只是沾了点猫毛。去用酒精杀杀毒,什么事都没有了,听我的。”

  “酒精是吧。”米斯达嘟囔,似乎在暗暗背诵这个早已熟悉的单词似的,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福葛分出一点被扰乱的心思思考了一下这间黑帮教父办公室是否准备着75%的酒精——答案是不可能。不一会儿动静小了下来,只剩下米斯达的靴子时不时响亮的踏地声,显然靴子的主人正在房间里徘徊。

  米斯达的呼吸呈现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节奏。

  “没事,福葛。”

  “是的,我当然没事,谢谢你。”

  福葛半天连一页纸都没看完,他显然还没练就忽略一个吵闹的大活人的绝活。他摘下眼镜看向米斯达,感觉到深深的疑惑:

  究竟为什么米斯达这么焦虑?他压根就没事,没被抓伤或咬伤任何一点,就算有,对于一个黑帮来说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简直是轻伤中的轻伤,福葛甚至会自己给自己注射疫苗。

  他烦死了,米斯达不断地弄出噪音来扰乱他。

  “我没事对吧?只是一只猫而已。”

  “是的,我想是这样。你确实没事。”

  福葛忍耐着回答道。

  够幸运。短暂地,安静终于以米斯达为圆心开始在这间从刚刚起就噪音不断的房间里延展。福葛放松了身体,重新调整坐姿靠在沙发,在那一页寻找自己刚刚读到的地方。窗户外面开始刮小风,卷着几片树叶砸到窗玻璃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

  但福葛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一切让他感到疑惑的事情他都无法放过,在找到问题的解之前,这种折磨的感觉会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让他做什么事情都感到不高兴。

  为什么呢?即使让他站在米斯达的角度,他也做不到,就算“撞了自己的猫长得很像自己以前见过的不幸之猫”,那又怎样,它并没有造成哪怕一丁点破坏啊,这足以让福葛或者任何一个普通人付以猫一句简单的咒骂然后安心地忽视这段经历。而且以前那只猫也活不到这时候,不可能是同一只猫,这就充分说明了这一只不具有“不幸”的因素。既没有“不幸”,又没带来“破坏”,米斯达,一米九的大男人,到底在扭扭捏捏什么!?

  说到底还是“迷信”罢了,福葛一直对米斯达这一点感到不屑。一个举着枪所向披靡的男人,居然会因为只剩下四颗子弹就使自己的射击染上迷惘与犹豫,他知道米斯达因为这种“紧急避险”而错失了多少机会——用那男人自己的话是“避开了多少生死险境”。

  他理解不了,就像那不勒斯的蝉永远不懂冰是怎么结的,智商152的福葛无法理解米斯达。他不甘,无力,因此愤怒。

  

  坐立难安的而一直在胡思乱想的男人注意到了他投射过来的视线,就像接住一颗珍珠一样紧紧捏住,又一次问道:

  “总而言之,你觉得我会没事吧,福葛。”

  他忐忑地看过来。出乎意料但又情理之中地,福葛暴起。

  “你他妈——问够了没有!”

  他将手中书本掷去,直冲米斯达的脸。米斯达眼疾手快地挡下来,刚要发作,福葛已经噔噔噔地冲过来,一把隔着帽子抓住他的头发,没放稳的子弹哗啦啦掉出来。

  “我不是说过没事了吗!为什么一直问,你是聋子吗?”他叫喊,状似疯狂,“啰啰嗦嗦的吵死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打扰我啊!你到底要怎样?!”

  这种时候他的眼睛里一切都像飞蚊症,斑斑点点,翻涌着红色绿色的边框,逐渐什么都认不出来。米斯达在他眼里恼怒,回骂,伸拳打击福葛抓住他的那个手腕,都不能够让他立刻放开手。因为此刻福葛是个恶魔,他眼里也好像是地狱。但这次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偶然地瞥见:米斯达那些反抗外强中干,而这个一向浑不吝的男人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分布着一层银亮亮的冷汗。这双眉毛里藏满了恐惧与不安。

  

  男人会有这种时候,事实就是如此。再坚强的男人都会有一个难以克制的时候,他们的软肋恰好被戳中,他们又突然感觉自己孤苦无依、并且是那么的无力,导致他们在这一段短暂的时刻里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力量和精神,变得出乎意料地软弱。

  福葛也是男人,他同样懂这件事。他愣住,松开了手。

  一个想法突然袭击了他:设若布加拉提仍在,或者现在乔鲁诺在这里,米斯达绝对不会选择福葛作为倾诉这件事的对象。他会向布加拉提随意地抱怨,就像是撒娇,然后等他沉稳地平定自己的心,大家都会这么做。或者他会向乔鲁诺原原本本地描述这件事的全过程,不嫌冗长,直截了当地要求乔鲁诺安慰他。但就是不可能福葛,一个事不关己的聪明人,从未真正想过去共情和体贴、想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能力的人。福葛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迷惑一下翻了倍,他在这个世界上似乎不是一个立体的形象而是单薄的一片,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无趣又呆板,风一吹,他就开始摇摆抖动。

  他是一棵枯树,再无价值也再不可做栖枝,他的生机不知在哪里。

  

  他最终把米斯达的上衣拉开到胸口上面,男人紧张地自己拉住毛衣的边,结实的胸肌露出来。小麦色皮肤表面光洁,无任何伤口或淤青红肿,没有任何痕迹。由于惊慌而大力跳动的心把肌肉震得按节奏抖动,他颤抖着抚摸上米斯达指的那一块地方,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打这他的掌心。

  “刚刚撞得疼了,啊,撞得很重。它的头,头骨……”米斯达低声说。

  “疼,我知道了。”福葛喃喃地说。

  命运福葛是不信的,他眼里没有造化弄人,直到听说布加拉提死了、他跪在乔鲁诺面前的时候,才终于流出了不甘屈服的泪水。即使命运是人类编造出来的虚无的东西,却依然死死地掌控着米斯达这样的人。他的手掌紧紧地、严丝合缝地与米斯达的胸口贴合,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愿意这样做,触摸米斯达的心跳。

  那雄狮一样有力的心跳,那伤痕一样弱小的心跳。

  这时候福葛才第一次真的认识米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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