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推开门走进来，环视了一下屋子，发现没人在，于是走到窗前，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窗台上晃着双腿，凭着儿时一些稀薄的记忆嘴里哼起日本民谣。
没人在的时候最为舒畅，虽然他喜欢和朋友们待在一块儿，但工作久了他快要被人们给逼疯。多好的风景啊，这间办公室，那不勒斯海景房！他愉悦地哼唱，不知不觉声音越来越大。
“原来你唱歌跑调，乔乔。”福葛冷不丁地说。
乔鲁诺吓得从窗户翻了下去，两秒后顺着黄体刚长出来的藤蔓爬回来惊恐地张望，福葛抬起手示意了一下，他才发现这名安静的副手一直坐在沙发看书——这也太安静了。乔鲁诺怀疑起福葛用了什么法术来障眼，阿卡林的程度竟然能躲过他的眼，他考虑要把福葛调到暗杀部队。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一下本人意见，福葛就先开了口：“米斯达呢？”
“米斯达？”乔鲁诺疑惑地歪了歪头，“他没来吗？”
“这不是我在问你吗，乔乔。”福葛一摊手，“你们俩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一起。”
“我猜你原本想说的是‘我们俩’，而不是‘你们俩’，福葛先生？”乔鲁诺拍了拍身上的叶子，“我最近在考虑以后出门的时候随身携带你，鉴于我的护卫现在整天和你分不开而陷我的人身安全于水火，至少是理论上。——而且我唱歌不跑调，这就是日本歌的调子，是歌本身怪。”“你说这话是疯了吗，乔乔，那不就是因为我们三个一起的时间长，米斯达除了睡觉什么时候不在你身边晃来晃去——得了，得了，我们俩现在像是在为他争风吃醋似的。我只是想找他说点小事，他上次报进来的那批军火果然是有点问题……”福葛抬了抬手里的笔。
“所以他睡觉是和你一起的咯？”乔鲁诺说。
福葛睁大眼睛看向乔鲁诺。他欲言又止了五六回：
“天地良心，乔乔，米斯达直得就像外面这根电线杆，我昨天才刚刚被迫听完他在酒吧把到的妹有多正。……他没跟你唠叨这个？凭什么？”
乔鲁诺笑了：“我没说你们俩在睡觉的时候干什么了啊。原来你是gay，福葛。”
“嘿！你非要这样捉弄我吗？”福葛不太高兴地说，白净的脸皮稍微红起来，“怎么了，你这个半东亚，难不成不知道意大利性向自由的吗？”
乔鲁诺看见福葛害羞的样子，心里舒服了，畅快地补上一句：“你不会喜欢米斯达吧？没关系，告诉我，我会保密的。”他非常以这名纯情副手的反应为乐，尽管他们是朋友，他还是很喜欢捉弄他，因为福葛有点儿怕他，而且永远不会对他发脾气。还有比这更合适被欺负的人吗？乔鲁诺只是还有点儿调皮，在工作之余和福葛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任何恶意。
乔鲁诺愉快地想到这里，去观察他可爱的朋友时，突然发现这半天他一言不发，脸红得像个番茄。
“你保证不说出去对吧？”福葛期期艾艾地说，眼睛从下往上看着乔鲁诺，像小流浪狗一样又生气又可怜。
乔鲁诺的嘴角僵住了。他本来没料到这种结果的。
“呃……我绝对不会说的。”乔鲁诺闭上眼，“只是从你说到军火的时候，米斯达就在门外站着了。”
他妈的乔鲁诺！米斯达一个踉跄，在恼羞成怒的同事追出来之前迈开腿，大步开逃，两秒后就感到后脑被什么狠狠击中——可能是福葛的那本书，管他呢，该死的！他来不及回头看福葛现在的状态究竟有多疯狂，只想离开这个荒谬的地方，越快越好。上帝啊！他昨晚绝不会因打游戏太晚就选择和福葛同床睡觉的，假如他早知道福葛是gay、知道福葛喜欢他的话！
